清明雨冷,空气沁凉。虽不能肆意踏青,但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杭州的雨中山色。一家人开着车沿山路缓缓前行,经过大片竹山后,忽觉高山之下,眼前一片阔田,墨绿的灌木丛丛排开,平地上整齐划一,山坡上的则蜿蜒成阵,越往山顶,梯田层层,在云雾中若隐若现。“快看,是茶园!”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茶园的我和娃,很是兴奋。是的,偌大一片典型的江南茶园风光,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出现在眼前。梯田之间,还点缀着三五茶农,头顶帽子,腰挎竹篓,不顾冷雨,采摘明前新茶。沿着一路高山,竟有十余里的茶田景色,让从未见识过茶园的我们大饱眼福,摇下车窗,贪婪的呼吸那山、那田、那茶、那雨带来的气息,略有些寒冽,但溢满清甜。数十里茶田匆匆掠过,看着深山幽处盛开的繁花,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。”不禁问道:“这是哪里啊?”原来,这里就是著名的十里梅坞,龙井茶产区所在。念念不忘,待天一放晴,便再访梅坞茶村。漫步在十里梅坞,方能好好感受“不雨山长涧,无云山自阴”的田园清凉,和六百年历史的古村。茶田漫山遍野,一曲山溪从山而下,贯穿村落,小桥流水的农家街景,青瓦白墙木栅栏的特色民居,闲坐在农家院落前的游人,一派世外桃源的逍遥。沿着村里老石板路,来到十里琅珰牌坊前,准备去欣赏一下山顶的茶园梯田。拾级而上,错落致的农家,家家户户门前都支起一口炒茶锅,有的茶农不急不慢的炒着新茶。原来,这个季节正是梅家坞茶农最忙碌的时节,一般每户人家都要请三四个采茶工,茶地多的人家要请十几个,炒茶很需要技巧,没十几二十年的炒茶龄是炒不好的。娃也没有亲眼见过炒茶,好奇地蹲在锅边看个究竟。沿村上山,一路上,各家老人端着一杯龙井,闲话家常,悠然自在,偶尔打量一下来来往往的游客,仿佛他们也成了一道风景。十里琅珰是西湖群山中最高、最长的山岭,视野开阔,茶山叠嶂有致,两边的山坡是龙井茶的主要种植区,层层叠叠的茶园分布在山林之间。十里琅珰登山径还是杭州最美登山徒步线路,一路上常见拄着登山杖的背包客,一边欣赏茶园,一边奋力行山。从山坡下来,顺着栈道向云栖竹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全是清洌河溪和大片茶田,娃一会和不相识的小朋友比赛,捡石子往溪里扔;一会仔细观看茶树枝头嫩绿的芽尖,想想原来大人们平时喝的茶叶就是这种叶子呀;一会研究一下茶农搁在溪边的扁担,忍不住偷偷试背一下,玩得不亦乐乎。而梅家坞这一大片的茶园,正是龙井茶最大的产区,占了整个龙井茶的一半以上的产量。在清明前采制的叫“明前茶”,谷雨前采制的叫“雨前茶”。“雨前是上品,明前是珍品”,龙井茶泡饮时,但见芽芽直立,汤色清洌,幽香四溢。北宋诗人苏东坡经常和友人一起来狮峰山下品茗吟诗。清代文学家和美食家袁枚在《随园食单》中写道“杭州山茶处处皆清,不过以龙井为最耳”,直到清乾隆皇帝御批,龙井茶才真正成为名茶。在新中国后,周总理几次来到梅家坞,关怀中国茶产业的发展,由于他的介绍,龙井茶更成了接待外宾的指定茶,他与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共饮龙井、赠送龙井已经成为外交史上的佳话。两次过梅家坞,都看见茶农们忙碌采摘,原来今年茶叶质量非常好,芽头饱满色泽青亮。但采茶工无法及时到位采茶,使茶叶量不多且“精贵”,第一波的青叶,每斤卖到元左右,新炒制的春茶均价每斤元-1元,比往年价格有所上涨。这让人想到,南美咖啡种植园里,由于工作时间减少、银行关闭、运输困难以及对工人对病毒的恐惧,没有足够的人手采集咖啡豆。在哥伦比亚、巴西和秘鲁尤其如此,全球三分之二的阿拉比卡咖啡豆都来自这些地方。同样依靠人工采摘的咖啡豆,产量无法满足需求,使得咖啡国际价格一个月飙升30%。盛世之下,方能让大众心境悠然的赏山水,品新茗,啜咖啡。愿疫情早日沉寂,还世界一片太平。注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,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作者删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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